人体标本制作师:从害怕到熟能生巧,遗体全靠捐献

人体标本制作师是一个很神秘的职业,大部分人不了解这个职业,也不敢接近,因为不知道他们是做什么,过去十多年,中国有220万人志愿登记捐献人体器官,人体标本制作师,是一个离死亡最近的职业,他们的工作是将生命延续的另一种形式。

今天我们讲述的就是华西医科大学的一位人体制作师的故事,以及他从事这个行业的心路历程,让大家了解这个神秘的职业。

人体标本制作师

王耀是华西医科大学专业的人体标本制作师,40岁之前他是在华西医科大学的血管科做楼管的,2008年,他获得了一个机会去做人体标本制作师,他一直在医学院工作,平日里也耳濡目染一些医学知识,人到中年也需要学习一门手艺。

因为家庭的原因,孩子在上学,老人需要赡养,王耀楼管工作工资低,所以他尝试这个高薪职位。他的工作场所就在四川大学华西校区的嘉德堂,在众多教学楼中是一座不起眼的院子。

这里常年封闭着北门,门房闪烁着紫外灯,楼里还散发着刺鼻的福尔马林药水味道,一般的学生都会绕道而行。

王耀在10多年的工作中,解剖了近千具遗体,并把他们制作成人体标本,供医学院教学或科研使用。他常年和尸体呆在一起,一般从接受运送遗体开始,然后制作,保存标本。王耀在医学院经过专业医学培训了两个月,正式上岗。

从学习到正式自己操作,当中有着一个克服心理障碍的过程。第一次操作,王师傅穿着白大褂,橡胶靴子,戴好手套和口罩,面对着从医院运来的尸体,一具高度腐烂的尸体只能做成骨标本,他的第一个活就是取骨做成人体骨标本。

工作室平时都是拉下卷帘门的,但是他开了一半,因为心里还是有点害怕,取骨的过程需要仔细小心地进行。

在解剖台上,切开皮肤、肌肉组织,剔除骨头上的肌肉才能获得完整的骨组织,还要切开头颅,取出里面的组织,只留下骨头。这个过程好像庖丁解牛,骨头组织取出后,剩余的软组织和肌肉将会被拿去殡仪馆火化。

第一次的操作紧张和害怕让王师傅浑身湿透,这是一次心理和生理的考验,骨组织取出后,下面就是制作标本的一个过程了。

他需要先煮骨头,根据骨质的不同,小火煮三到五天,期间需要不停地看着火候,避免骨头煮烂了,煮好了以后刮去残余的肌肉和其他的组织,再用丙酮药水浸泡,这样一具人体骨的标本就制作完成了。

解剖和制作标本只是工作中的一部分,还要适应强烈的福尔马林药水的味道,刚开始时王师傅连饭都吃不下,每天不停地洗澡,还是去除不了这股味道,这个过程也是长期的。

遗体背后的家属

接送遗体也是工作的一部分,遇到的家属也是各种各样,王耀制作了一千多具人体标本,也就是接触了一千多个遗体,背后就是一千多个家庭。

在接到红十字会的电话后,王耀就会根据地址,随时开着货箱式的车去接遗体,有的在成都,有的在成都附近的郊县。

有的家属对于死者的态度就是赶快弄走,十分不耐烦,久病床前无孝子,曾经就有去过的一家,父亲去世,家里只有一个姑娘,她母亲走了,家里只有一个久病的父亲,需要她来照顾,父亲在生前办理了遗体捐赠手续,不想给女儿增添麻烦。

女孩很不耐烦地让师傅们赶快把遗体拉走,师傅们问她要不要做遗体告别,她说没必要了。

还有一户人家,是一位高位截瘫的女士,她20来岁时车祸瘫痪,她的父母和弟弟一家平时将她照顾得非常好,身上没有一点长期卧床会长的褥疮,浑身干净,连头发都洗的干干净净,家属帮忙将遗体抬上车,车开走了他们还远远的看着。

观念改变

近十多年,大家对于遗体捐赠这件事情不会那么抗拒了,中国千百年的观念是入土为安,自从有了人体标本,国人心态也在转变。

在大连、成都等地还开设了人体标本主题的展览,让所有的人看到人体的各个器官,来参观的人络绎不绝,展览中他们看到了人体除了医学价值,还有改变了对生死的观念,很多老人都签下了遗体捐赠书。

越来越多的老人通过红字会和医院来咨询遗体捐赠的问题,他们可以谈论死亡,以及解剖的过程,有些老人甚至不知道什么叫标本,他就亲自来到华西医学院看这些标本。

在乡间的老人对遗体捐赠这个概念,只是听到乡镇的医生谈起,但是一点也不知道是怎么做,有什么意义,他们只听乡镇医生说这个就是给国家做贡献,很淳朴的想法。

过去农村人观念落后,对生死观念也很落伍,这几年很多人甚至会主动捐赠,一是农村年轻劳动力都走了,老人都是留守,老人也多方了解,可以得到一张证书,也想让自己能做出点贡献,也算给孩子留下一点念想。

曾经有对无儿无女的老夫妇,他们一起签订了遗体捐赠书,走过了金婚之年,他们也为自己的生后想好了归处,他们三个月后相继去世,那两张捐赠证书也没有人认领。但是他们为医学做出了贡献,每个人都会记住他们。

王师傅干了十多年人体标本制作师,每年可以制作五十具标本,提供给医学研究。时间越久,就越是会对这些捐赠者心中充满佩服和尊重。

每次处理遗体,所有在场的人都会给遗体鞠躬,然后标本制作师才会仔细给遗体剃头发,再进行解剖,这些大体老师,会在新学期送往医学院给学生们研究。

王师傅每次都会看着这些医学院学生们进行解剖,一一确认器官的位置,看着他们认真研究,以期待日后为了医学做出贡献。

小结:

中国人的观念对死后看得很重,入土为安已经盛行了几千年,现在遗体捐赠的观念开始深入人心了,对于遗体的观念价值都在变,也许我们这代人会坦然接受这个观念。

人体标本师,是一个新职业,但是值得尊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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