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铎：地区国家尤需警惕菲美南海挑衅

美军印太司令部司令塞缪尔·帕帕罗日前宣称，在经过美菲协商的前提下，美国舰船可以护送在南海执行运补任务的菲律宾船只。菲律宾防长特奥多罗则鼓噪“更宽泛地解释”《菲美共同防御条约》。这种一唱一和再次暴露出菲律宾在美国怂恿下进一步激化海上矛盾、推动摩擦升级的冲动。菲律宾防长还喊话地区国家对华采取行动，但实际上，地区国家真正需要提防的是菲美挑衅言行给南海和平稳定造成的冲击。

《美菲共同防御条约》是冷战产物，中菲之间的有关争议问题与美国无关。美国时不时地把履行《美菲共同防御条约》摆上桌面，一方面是为菲律宾在南海的非法主张和挑衅背书，另一方面是试图通过“安抚机制”来维系美菲同盟稳定性，管控同盟关系走向。美方这种做法当然威胁不了中国，但会引发菲律宾对于“被抛弃”的恐惧，从而抑制马尼拉寻求其他选项来解决问题的意愿。美方借此防止菲律宾外交决策严重偏离美方战略轨道，但在关乎利害的问题上不会真正将马尼拉放在心上。

菲律宾国内近年来对此并非没有反思。2019年，菲时任防长洛伦扎纳就曾公开表示，美国军舰在南海越来越频繁地活动，这更有可能使美国利用菲律宾的名义卷入一场热战，但那实际并非菲律宾想要的。言犹在耳，马科斯政府转头就把菲律宾绑在了美国的战车上，所作所为不仅威胁南海和平稳定，还加剧着菲律宾乃至整个地区的军事化色彩。事实上，马科斯政府在仙宾礁、仁爱礁、黄岩岛等地小动作不断，也是在测试美国的所谓承诺和支持究竟能到什么程度，甚至不排除有通过挑动摩擦来反向绑架美国的意图。

从其惯用侵权手段来看，菲律宾未来一段时间可能还会尝试非法运补，同时散播虚假信息来欺骗国内民众、误导国际社会，但这种以有准备、有策划的“闹海”来试探中国维护领土主权底线的做法只会自取其辱。仙宾礁海上事态就是最新证明。中国当下采取的措施仍然是克制、专业和相对温和的，但已足够让菲律宾“吃不消”。如果菲律宾执意继续挑衅，等待它的必定是更加严厉的现地管制措施。

针对近期中菲海上事态，美国除了提及《美菲共同防御条约》，还口口声声将“基于规则的秩序”挂在嘴边。“规则之争”是中美在涉海问题上博弈与互动的一个侧面，其中既包括对《联合国海洋法公约》与一般国际法等国际海洋法规则和规范的解释，也包括对涉南海地区的有关协议、制度体系乃至法律秩序的影响力和塑造力。从美国务院声明和美方高官有关言论可以看出，美国早已把南海问题的历史经纬和是非曲直抛在脑后。

在冷战和霸权思维驱使下，美国将中国维护自身领土主权和海洋权利的努力诬蔑为“破坏规则和秩序”，在法理上通过翻炒“南海仲裁案”非法裁决为南海是所谓“国际公域”背书；在安全上试图通过联合军演、巡航和其他军事活动怂恿菲方“对抗中国”；在政治上试图通过争议问题挑拨中国与争端当事国关系，放大争议问题对地区双多边合作的影响；在舆论上刻意制造“国际社会对中国”“共同体对个体”的假象，试图掌控南海议题设置的话语权。

从历史经验和地区实践看，美国以南海有关争端挑拨当事国关系，把海洋作为推行单边强权、挑动“大国竞争”的场所，拼凑封闭排外的“小集团”，是试图把东南亚地区带上集团政治和阵营对抗的邪路。美国通过叠床架屋的“小多边”机制对华牵制威慑，很可能导致海上冲突摩擦升级，军事力量在南海集聚。菲律宾拉拢域外大国为一己私利背书，最终不仅会使自己吞下苦果，相关负面影响还会向地区层面溢出。这是东盟国家尤需保持警惕并加以抵制的。 

作为南海最大沿岸国，中国有必要采取有效措施维护自身主权、安全和发展利益。过去几周，菲律宾在仙宾礁想方设法为其非法滞留在潟湖的海警船进行补给都没成功，这是中方有效管控的结果。每次海上摩擦发生后，中方都率先主动发布信息，这是为了向国际社会揭示事件真相，揭露菲律宾侵权者、挑衅者和麻烦制造者的面目。中国海上力量采取的综合性措施，对菲律宾不断制造事端的做法进行了强有力回应并产生了极大震慑作用。菲律宾从中应当能更直观地感受到中国维护自身领土主权的坚强意志，东盟国家从中应当也能看出中国维护《南海各方行为宣言》严肃性的坚定决心。（作者是中国南海研究院海洋法律与政策研究所副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