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无长物只爱游戏 香港大叔的游戏开发追梦路

  2009年年底,梁健锋做完五年来的第75本攻略书,站在空空荡荡的房间里,望着满地狼藉,不知道接下去该做些什么。那时的他不会想到,对程序和美术一窍不通的自己,有一天能够重拾儿时的梦想,走上游戏开发这条路。

辍学打工

  凌晨一点,32岁的梁健锋左手提猪血汤,右手拎油条,走在空旷的街上。回家后,他还有很多工作要做。

  读完初三,梁健锋不顾家人反对,辍学打工,找了份搬运纸箱的体力活,补贴家用

  “小时候,好像只有玩游戏是行的。可惜出生的地方不盛行做游戏,投胎时选错了服务器。”梁健锋开玩笑道。

  今年32岁的他出生于香港的一户普通人家,五岁时,父亲买回一台红白机,他从此迷上游戏。

  小时候的梁健锋是一个“典型的反叛孩子”,爱玩游戏,讨厌上学,虽然成绩不错,但对按部就班的学校教育毫无兴趣。因为不擅长体育运动,他儿时的玩伴不多,能够一起交流游戏的朋友也很少。他曾经把《圣斗士星矢》的招式引入手势游戏,在同学中间流行:拍两下手,出招攻击,横握手攒能量,攒一下出“天马流星拳”,攒两下出“庐山升龙霸”。

  从那时起,他就开始梦想做一款自己的游戏。

  梁健锋十一岁那年,父母离异。父亲在菜场帮亲戚的摊位卖鱼,生活过得颇为艰辛。姐姐跟随父亲,不久即出国留学。他跟随母亲,靠父亲每月寄来的抚养费维持生计。母子俩住在一套六十平米的两居室里,他的卧室很小,一张单人床、一个小衣柜、一张桌子,已几乎占满整个空间。

  生活拮据,无论怎样也要努力生存下去的念头,在他心中根深蒂固。

  读完初三,他不顾家人反对,辍学打工。虽已年满16周岁,但因学历太低,他只找到一份搬运纸箱的体力活。打工所得,除补贴家用外,还要帮姐姐负担部分学费。

  白天搬纸箱,晚上读夜校,业余时间报读日语培训班,如此两年。2000年,通过中学会考,他拿到中五毕业的最低学历。十八岁的梁健锋,决定重新择业。

  儿时与母亲、姐姐的合影。2004年,父亲因病去世。“没能让他过上好日子,他就走了。”梁健锋至今内疚。

  他拿出打工多年的积蓄,决定赌上一把。“就算输了,大不了回去打工,从头再来”

  那一年,香港的游戏杂志如雨后春笋般出现,大多为周刊,因出刊周期短,急需大量人手。

  梁健锋被一本名为《GameWave》的游戏杂志录用,成为文字编辑,主要任务是撰写游戏攻略,兼顾前瞻、评测等栏目。在杂志社,他每天工作十多个小时,经常通宵至天亮才回家,回家也只是为了洗澡、睡觉,周末还要加班,几乎没有业余生活,而收入只比搬纸箱略高一些。

  “在外人看来,那样的工作就像是地狱吧。”梁健锋说。很多新人入职一两周即主动请辞,而他却乐在其中,因为这是他人生第一次“不会因为玩游戏而挨骂,反而会有成就感”。

  2004年,父亲因病去世。在医院陪父亲走完最后一程后,他决定寻找新的方向,重新上路。“虽然很努力,但感觉做编辑已经学不到新的东西。身边很多老前辈已经三十多岁,还是只懂眼前那一块。人没有进步,就会被社会淘汰。”

  三年纸媒经历,令他积累了不少图书出版的经验,对香港玩家的喜好也了然于胸。香港的出版环境自由宽松,只要负担得起印刷成本,个人即可注册成立出版公司,而内地的印刷成本和人力成本远低于香港,两者优势互补。

  于是,在亲戚的帮助下,22岁的梁健锋离开香港,前往内地,在广州租了一间普通民宅,成立一家图书工作室,面向香港市场,出版游戏攻略本。

  他拿出了自己打工多年的全部积蓄,决定赌上这一把。“反正还年轻,就算输了,大不了回去打工,从头再来。”

从老板到洗衣工

  2009年,做完最后一本攻略《高达vs.高达Next Plus》,梁健锋被迫关闭了苦心经营五年的图书工作室。

  这时他发现,周围的一切已经改变。“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人一下子就没了方向”

  办公室不大,几张电脑桌,一个书柜,梁健锋戏称为“屌丝创业民房”。编辑四人,文编负责写攻略,美编负责排版和封面设计,梁健锋负责统筹协调——游戏上市后,第一时间从香港购入,交到编辑手上;攻略完成后,交付印刷,联系发行公司,将图书发往香港各处的书报亭和游戏店。

  第一本攻略,选的是2005年年初发售的PS2游戏《真·三国无双4》,印了四千册,销售一空。之后,他们以平均每月两三本的速度推出各类游戏攻略,每本在160页至300页之间,售价38元港币至68元港币不等,凭借低成本和高时效,很快将香港市场上的其它对手淘汰出局,树立起了自己的品牌。

  “当时觉得很得意,以为可以做一辈子游戏攻略。”梁健锋说,“现在回头再看,那只是一块很小很小的市场。”

  随着纸媒的衰落、游戏市场的变迁,加之内地印刷成本和人力成本的不断攀升,游戏攻略本难以为继。尽管梁健锋尝试了不少新举措,例如开通官方网站,在网站上提供免费试读及内容更新,依然难挽颓势。后期,公司仅余一名文编,他自己担起了美编的工作。

  2009年年底,最后一本攻略——PSP游戏《高达vs.高达Next Plus》完全攻略本上市后,梁健锋关闭了这间苦心经营五年的图书工作室。这时他发现,周围的一切已经改变。

  “老行业不行时,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人一下子就没了方向。自己懂的,就只是玩游戏和出版这两块。我可以回去做游戏杂志,但为什么要走回头路呢?当时不就是觉得没前途才离开的吗?”他站在空空荡荡的房间里,望着满地狼藉,不知道自己接下去该做些什么。

  在他最失落的那段日子,双方父母都反对他做游戏,希望他找一份稳定的工作,妻子仍然极力支持他的梦想。

  要么日复一日干底层的工作,要么从零开始学一门技能。他决心重拾儿时梦想:做游戏。

  “我最害怕的,是被这个社会淘汰。有了孩子后,这种感觉特别强烈。”2010年,儿子呱呱坠地,梁健锋肩上压力骤增。这一年,广州房价突飞猛进,在这座城市定居已成奢望。妻子带着出生不久的孩子,返回珠海老家的小镇上,由父母帮忙照看。

  “不管怎样,为了家人,必须先找一份工作。”香港的工资水平远高于内地,梁健锋返回香港,在一处住宅小区找了份保安的工作,每天12小时夜班,晚上七点通宵至第二天早晨。

  “做保安的那段日子,是我人生最安静,也是最低落的一段日子。半夜坐在屋里玩玩手机,就能赚钱。这么简单的事,从来没做过。”他说。

  半年后,他辞去这份清闲的工作,在家附近的一间洗衣店做起了洗衣工。他和老板两个人,每天从上午十点忙到下午五点,搬运脏衣物、洗衣、熨衣、叠衣,收入虽比保安低,却更充实,也有了更多的时间做自己的事。

  他开始认真思考今后的出路:“要么日复一日干底层的工作,要么从零开始学一门技能。最后,我决心重拾儿时的梦想‘做游戏’,在家自学,自个儿做,往做游戏这个方向上转型。”

  在洗衣店忙碌一天后,回家吃完晚饭,他就躲进自己的小屋,自学至深夜,从对编程一窍不通到能够用工具软件编写一些简单的小游戏。“开发上遇到的任何障碍都是快乐的,真正的困难来自生活压力。长时间机械式的工作,仅余丁点时间学习开发,这丁点时间就是我人生里仅余的希望。”

  母亲极力反对他做游戏,两人时常因此争执。在母亲看来,他这么低的学历,只要找一份保安之类的工作,安安稳稳地过日子,就够了。

  “但我心里知道,我是不得已才做保安、洗衣工的,只是为了顶过那段时间。”梁健锋说,“没文凭不代表没知识,再怎么稳定的糊口工作,都比不上靠实力做出来的事业来得稳定。”

大叔快跑

  《Uncle Go!》是在餐桌旁完成的,用的是一台低端笔记本。挑选配置要求低的工具软件,颇费了一番心思。

  “他是一个人,我也是一个人。虽然经验比我丰富得多,但他能做到的,我肯定也能做到”

  抛下过去十年的从业经验,由零开始,并非易事。梁健锋也曾犹豫:“不懂编程,不懂美术,学历也不及普通开发者。转眼已年过三十,身为人父,还有机会做游戏吗?”

  他希望在游戏公司找一份游戏测试的工作,从最底层做起,先进入这个行业,再积累经验。他给大大小小的游戏公司发了无数简历,杳无音讯。学历低,年龄偏大,对网游知之甚少,这些成为他求职的最大障碍。

  “只能先做一些作品出来,拿给别人看。”这是他尝试自己做游戏的初衷。而真正促使他走上独立游戏这条路的,是国内的另一位独立游戏开发者李丰。

  2011年,李丰开发的《像素五月哭》(Pixel May Cry)被评为中国独立游戏节“最佳游戏”。这款游戏从构思到完成,只花了他一个月的业余时间。

  在网上认识李丰后,梁健锋对他佩服不已。“他是一个人,我也是一个人。虽然经验比我丰富得多,但他能做到的,我肯定也能做到。”他决定开发一款真正意义上的游戏,报名参加下一届独立游戏节。

  参赛的另一原因是,他希望结识更多的良师益友。自学游戏一年多,他一直是闭门造车,独自摸着石头过河,进展缓慢。“如果能入围,结识一些高手,就有机会向他们请教学习。”

  在香港打工的那段日子,梁健锋每半个月回一趟珠海小镇,看望妻儿,路上辗转五个多小时。孩子年满一岁后,他决定辞去洗衣店的工作,离开香港,定居小镇,陪伴妻儿,专心学习游戏开发。

  小镇离市区约一个多小时车程,夫妻俩平时很少买东西,也很少在外吃饭,妻子常从农村老家带些蔬菜鱼肉回来,生活成本很低。

  “我也可以就这样一直过下去,但人生必须要有突破,不能浑浑噩噩。”梁健锋说,“我要给孩子树立一个榜样。”

  梁健锋不会打字,做编辑时用的一块巴掌大的手写板,如今仍在服役,塑料面板已经摔出几道裂痕。

  “不会打字却做了文编,不会美术却做了美编,不会画画、编程,却梦想着自己做游戏。”

  梁健锋不会打字,在杂志社做编辑的三年,用的是一块巴掌大的手写板,辨识率低,而且需要手动选字,输入速度比同事慢很多。但他却能完成其他人无法完成的任务:游戏周二发售,杂志周四发行,整个编辑部只有他一个人能在两天内将游戏打通,逐一截图,完成攻略。

  “不会打字却做了文编,不会美术却做了美编,不会画画、编程,却梦想着自己做游戏,别人肯定会觉得奇怪吧。”他笑说,“我们都是满身bug的角色,那又怎样,满身bug就不是角色吗?说不定那些bug在关键时刻可以当成密技用呢。”

  初学做游戏,最令他头疼的是美术。他尝试过不同的绘画工具,但因毫无美术基础,始终画不出什么像样的东西。摸索很久,他才找到了对自己而言学习成本最低的表现方式——像素画。他翻出八位机和掌机上的那些古老的像素游戏,反复揣摩其中的场景、角色和动作,很快掌握了像素画的创作技巧。

  一天,他用像素点出一个留着小平头的男性角色,觉得没有特色,便随手在下巴处添了几个黑点,做成一副络腮胡子,中年大叔的模样跃然纸上。

  他为“大叔”创作了一段近五分钟的GIF动画,描述“大叔”梦中的一系列惊险遭遇——打老虎、射大雕、骑快马、开机甲、踢足球、斗恶龙……然后把这段动画发在了微博上,被转发七百多次。“没想到有这么多人喜欢,可能是因为这个图够无聊吧。”他开玩笑地说。

  2012年6月,他决定以这位“大叔”为主角,做一款游戏,参加即将于两个月后截止报名的中国独立游戏节。游戏取名《Uncle Go!》,除易读、易记外,也是为了提醒自己:“在开发的路上,无论身陷何等逆境,都要像大叔一样向前冲。”

大干一场

  独立游戏节上,每当有玩家试玩他的游戏,他就会邀请对方合影,一起冲镜头喊:“Uncle Go!Let's Go!”

  “不做游戏,后面的路就真的很难走。不过,不管做什么都好,只要能让家人过得好”

  开发《Uncle Go!》的那段时间,梁健锋仿佛又回到了以前做杂志的日子,不分昼夜,饿了就吃,累了就睡,其余时间一直在工作。

  《Uncle Go!》的每个关卡都是一个小游戏,彼此间既无关联,也无固定玩法,时而是平台游戏,时而是动作游戏,时而是跑酷游戏,时而是节奏游戏。其中一关,他把妻子和儿子放了进去。妻子化身法师,站在他身后。儿子与他并肩作战,用弹弓击碎敌人的盾牌。他飞身上前,完成致命一击。

  两个月后,他做完游戏的两个大关,共八个小关,赶在截至日期前提交给组委会。他对自己说:这次如果能够入围,我就继续做游戏;入不了围就放弃,换一条其它的路试试。

  “其实自己也清楚,如果不做游戏,后面的路就真的很难走。”他说,“不过,不管做什么都好,只要能让家人过得好。”

  忐忑了一个多月,收到入围通知的那一刻,他欣喜万分:“我一定还没睡醒!这是梦,一定是!”

  2012年11月,他与妻子一同前往上海参加独立游戏节。事先准备的数百张名片,正面只印有姓名和联系方式,没有任何头衔。“估计是全场最烂的名片吧。”他自嘲道。

  独立游戏节最后一天,育碧上海的一位制作人邀他去公司作客。他被领进一间会议室,人们陆续过来试玩《Uncle Go!》。有人好奇地问,你打算怎么赚钱?这个游戏如果出在苹果商店上,你有什么办法让它冲上排行榜?

  “我说不上来,只好告诉他们,我做这个游戏只是为了认识高手,找机会进入这个行业,向大家学习。”他如实回答。

  去年,他搬进这间狭小的储藏室,储物架上堆放着妻子开的淘宝店的存货。小店生意一般,只能补贴家用。

  这款游戏只为他带来了数百元收入,但“对一位从零自学的开发者来说,这是个里程碑”

  “我知道,我是全场最弱的一个。美术最弱,程序最弱。”梁健锋说,“这次参赛,最大的收获是认识了这班做独立游戏的人。他们真的是完全为了游戏,抛开工作、金钱,很投入地做游戏。”

  独立游戏节结束后,他并没有把《Uncle Go!》继续做完,因为觉得那“只是靠小小的美术技巧入围,就算做下去,也只是把一个游戏做完而已,学不到新东西”。

  在独立游戏节上,他认识了《微观战争》的程序员陈智龙,这位比小他六岁的年轻人被他尊称为“老师”。学习Unity的过程中,每次遇到不懂的地方,他就会在QQ上向对方虚心请教。

  在“老师”的耐心指导下,从未学过编程的梁健锋只花三个月时间,就完成了他的第一款Unity游戏《大叔踢馆》,复刻自红白机游戏《成龙踢馆》。之后,他马不停蹄地向第二个目标进发:做一款能够在苹果商店发售的游戏。他将这款游戏取名为《大干一场》。

  两个月后,《大干一场》开发完成,却没法发布——他手头既无苹果电脑,也无iOS开发授权。

  与妻子商量后,他取出岳父母拿给他们购买空调的三千多元,买了一台最便宜的Mac mini,又花六百多元买了授权。这台Mac mini平时收在柜子里,需要测试游戏时,才取出使用。

  “面对现实的一个个困境,真的能走下去吗?虽然这话可能会影响看者的心情,但我也只是把现实的一面说出来罢了。”微博上的梁健锋总是以乐观幽默的一面示人,很少发表这般苦闷之言。

  经过一个月的调试、优化,去年9月,《大干一场》在苹果商店上架,售价6元人民币。一天后,排名升至付费游戏榜第35位。

  那天晚上,为了庆祝游戏发售,全家人一起吃了顿他最喜欢的三文鱼,花了两百多元。这个数字,差不多也是《大干一场》为他带来的所有收入。

  但对梁健锋而言,这款游戏意义重大。“游戏可能不怎么样,不过,对一位从零自学的开发者来说,这是个里程碑。婴儿第一次站起来了。”

心灵涂鸦

  梁健锋为儿子做了一款小游戏。“最后做出一幅怎样的图画,就看你如何去演绎。”他如此解释游戏的寓意。

  “我支持他追求自己的梦想。我相信他,也了解他,他是个很有责任心的人。”

  “希望大家光临我们的小铺,支持我们的游戏。”2012年中国独立游戏节最佳学生作品《鱼》的作者王熠发了条微博,推广他的海外保健品代购小店。

  梁健锋看见后,转发评论道:“同开淘宝店撑着的来转一下。”

  两年前开发《Uncle Go!》,他用的是一台低端笔记本,处理高清图片已有些吃力,更不必说运行3D软件。为了学习Unity开发,他搬进了狭小的储藏间,用以前做攻略本留下的台式机做游戏。他身后的储物架上,塞满一包包衣服,是妻子开的一家淘宝店的存货。小店生意一般,只能补贴家用。

  “我支持他追求自己的梦想。他是个有责任心的人,我相信他,也了解他。”妻子说。即便在他最低落的那段日子,双方父母都反对他做游戏,希望他找一份稳定的工作,妻子仍然极力支持他的选择。

  梁健锋的下一个目标是开发一款叫做《撸撸大雕烧》的游戏,借此学习移动社交分享功能。他为自己制订了一份紧凑的时间表,就像《Uncle Go!》里的那位大叔,全力向前冲,越过一个又一个障碍。“我的年龄比这个行业里的其他新人都要大得多,我得把时间追回来。”

  由于自己的作息时间毫无规律可言,为了避免影响孩子,他把三岁的儿子安置在了外婆家。每隔一两天,夫妻俩搭乘“摩的”去看望孩子,陪他玩上一整天。

  去年圣诞,他和儿子一起用塑料桶、铁丝、瓶盖等废品,做了一辆造型别致的小汽车。“孩子是模仿大人的,如果你懂得创新,懂得进取,他也会感受到。”梁健锋说。

  他还为儿子做了一款小游戏,取名《心灵涂鸦》。游戏会根据玩家按键和点击鼠标的速度,随机生成相应的图案和声音。

  “如果你急于离开游戏,不耐烦地敲打键盘或鼠标,生成的画面就会比较激烈,反之则会比较平和。游戏如人生,每个人都是从一张白纸开始。最后做出一幅怎样的图画,就看你如何去演绎。”梁健锋如此解释这款游戏的寓意。

结束语

  “有能力打出道具,就有能力打出更好的。每个人只有两只手,一把剑一块盾牌,两只手拿满了,不把现在的装备放下,就不可能拥有更好的装备。‘敢于放下过去所拥有的’是人生一大技能,换个心态,是上天给你机会放下过去。”梁健锋说。

  转行做游戏已经三年,去年,他终于凭借《大干一场》有了数百元进账。他希望在不远的将来,游戏能为自己带来稳定的收入,无论开发独立游戏,还是去游戏公司上班。

  “我没有大作,能力也特别弱。很多很厉害的人,他们希望成为英雄,成为知名游戏制作人,我不是啊。”他说,“我只是想做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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